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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褻神
019
顏冽推開他。
“不跟你多說。”
這個樣子的程橋讓人感覺有些危險。
程橋被她推開，冷淡的睨過去一眼。
顏冽再次回到臺球廳的時候，彭野坐在一旁，雙手搭在膝蓋上，笑著問道：“聊完了？”
顏冽：“嗯。”
彭野：“你們兩個什麽關系啊？”
顏冽：“同學。”
彭野：“是嗎，我看他剛才眼神挺嚇人的。”
顏冽轉過身去，“你還玩嗎，不玩我走了。”
彭野起身，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們兩個沒談戀愛，給我個機會吧，我也挺喜歡你的。”
“顏冽，我想追你。”
自打那次臺球廳見面之後，程橋的蹤跡顏冽是一點都聽不到了。
原來不去刻意的聯系，兩個人之間的交集也就那麽一點，甚至是沒有。
但彭野最近總是約顏冽出去。
顏冽始終都是淡淡的，玩的時候也投入，但是基本跟他沒什麽過多的交流。
可越是這種狀態，越是吸引人。
彭野感覺自己有些上頭了。
終於。
他找了一個機會跟顏冽表白。
幾分鐘後，顏冽淡淡擡頭看他。
“你還記得一個人嗎。”
彭野：“誰。”
顏冽：“姚梧桐。”
彭野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好不容易想起來。
“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怎麽了？”
顏冽：“她是我朋友。”
彭野勾唇笑道：“你跟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顏冽：“沒什麽意思，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她的感覺罷了。”
語落。
顏冽從他的身旁經過，道路卻是狹窄，她只得出聲提醒：“借過。”
彭野拉住她。
“你們好學生說話只喜歡說一半？”
顏冽：“你還想要我說什麽。”
彭野：“你提到她了，什麽意思啊。”
顏冽退後一步，自動與他拉開距離。
“你當初傷害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沒能想到自己有這麽一天。”
彭野垂眸打量她一會兒，忽然笑了。
“所以，我這是被玩了是吧？”
顏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你感受下欺騙別人感情是什麽感覺。”
彭野恍然大悟：“姚梧桐是你朋友，所以你為了她專門來報覆我。”
顏冽的沈默，算是對他的回應。
彭野：“她親口跟你說我跟她談過戀愛？”
顏冽：“嗯。”
彭野：“我要是跟你說，我壓根就沒跟她談過，你信我還是信他。”
顏冽緩緩擡眸。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彭野：“你肯定相信你朋友，人之常情，我這人雖然平時挺混蛋的，卻最不喜歡別人汙蔑我，你要說我真的跟她談過，你來報覆我也認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他低頭，逼近顏冽眸子，有些使壞的說道：
“是你的朋友騙了你。”
眼見著顏冽不太相信的模樣，彭野掏出手機，“電話。”
“什麽？”
“把姚梧桐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親自幫你證實。”
幾秒後。
顏冽念出了一串數字。
彭野打了電話過去。
那個她這段時間一直打不通的號碼，在彭野打過去沒多久就被接通了。
“彭野？”姚梧桐有些詫異的說道。
“嗯，是我。”彭野往她這邊看過來一眼，聲音含著笑，卻很冷淡，開門見山的說道，“姚梧桐，我追過你嗎。”
姚梧桐怔住。
“……你這是什麽意思？”
彭野：“這樣吧，直接點吧，我問你，我跟你談過戀愛嗎。”
姚梧桐：“……”
彭野開了外放，所以手機裏面一直都是沈默的。
彭野不是會憐香惜玉的個性，所以說的話聽起來很混蛋。
“說實話，你一直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沒想到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情，有人說我跟你談過戀愛，甚至玩弄了你的感情，我倒是不記得自己跟你談過戀愛，所以想打個電話向你求證一下，”他一字一句，有些譏諷的說道，“老子到底是什麽時候跟你談過。”
姚梧桐心臟跳的飛快，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太確定的問道：“你從哪聽說的？”
彭野把手機往旁邊挪動了下，挑唇笑道：
“不如你親自跟你的朋友說，告訴她真相，說你騙了她。”
姚梧桐最近一直在忙碌覆讀的事情。
顏冽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她沒接。
她們是朋友，顏冽出人頭地，考上了好大學。
可她逃課，貪玩，最後連本科線都沒考上。
父母在家中沒少拿她們兩個人作對比。
同樣都是文科一班，也是一起玩的朋友。
她是沒出息的代名詞。
顏冽就是好榜樣，乖乖女。
她感覺自己挺丟面子的，甚至一度擡不起頭，也不想面對顏冽。
這次接到彭野電話，她幾乎是喜出望外，很快的就接聽了電話。
誰知，接了電話，卻是聽到了這番話。
電話兩邊，都是沈默許久。
最後，還是姚梧桐囁嚅著唇，聲音顫抖的說道：
“對不起，顏冽，是我騙了你。”
她不僅沒有追上喜歡的人，還在學業上一塌糊塗。
她覺得自己糟糕透了，膽小怕事，喜歡推卸責任，甚至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想向顏冽道歉，卻聽到了電話掛斷的聲音。
顏冽摁了掛斷鍵，那雙好看明亮的眼睛毫無畏懼的看向彭野。
“那你現在想怎麽做？”
彭野：“什麽意思？”
顏冽很快的就接受了現實。
姚梧桐的確是騙了她。
她跟彭野沒談過戀愛，彭野也沒做過什麽渣男。
頂多就是姚梧桐一廂情願。
顏冽把她當真朋友。
因為自己受過傷害，所以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朋友傷心，想替她出頭。
從本質上來說，她是一個特別“護犢子”的人，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受委屈。
沒想到兜兜繞繞這麽一圈，都是鬧劇。
她直截了當的說道：“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如果你想報覆我，可以直接來。”
彭野掏出口袋裏面的打火機，玩味道：“怎麽報覆你？”
顏冽：“隨你。”
彭野撇唇：“我可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想到顏冽這段時間接近他的目的，彭野又有些想要發笑。
他本來覺得顏冽這種學習成績好，長的又漂亮的乖乖女應該是比誰都要聽話的。
結果人家顏冽從頭到尾就沒看上過他，純粹是為了朋友報覆他。
不得不說，她還挺狠的。
彭野點燃了打火機，看著火苗忽上忽下的跳躍著，低聲道：“顏冽，那天你在我面前是故意裝不會抽煙的吧。”
顏冽回應的痛快：“嗯。”
彭野：“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看出來的？”
顏冽順著他問：“怎麽看出來的。”
彭野：“你拿煙的動作。”
明明是故意裝作笨拙的模樣，眸子裏面卻透著狡黠的壞意。
又可愛又勾人。
彭野想到自己這段時間跟楞頭青似的那麽上頭。
彭野想罵人，卻在擡頭看到顏冽那張漂亮冷淡的臉蛋又有些舍不得。
他在心裏面罵了一句自己賤。
半分鐘後。
彭野把手中的打火機扔到了垃圾桶裏面，聲音冰冷道：
“顏冽。”
“你可真夠壞的，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顏冽沒否認。
同樣，她也覺得自己很壞。
甚至於很多人都會這麽認為。
之前那個人，會十足認真的告訴她：
顏冽，不是你的錯。
現在想來。
那個人應該也被她逼走了。
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在其他人眼中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九月。
炎熱夏季。
顏冽上了Q大，她還沒立好自己壞女人的人設，就被下鋪無限循環的那首《Bad boy》魔音催耳。
張惠妹的《Bad boy》——
“你說的是我不想走
你說的是我不想走
你說的是我從來不放手
我不會問你為什麽
你不用教我怎麽做
我要抹上最鮮艷的口紅喔
原來你是這種BAD BOY
終於。
顏冽忍無可忍的從上鋪探出腦袋：
“這是第六十四遍。”
下鋪正在塗抹口紅的蓬琳被嚇得手一哆嗦，口紅歪到唇邊。
她嘿嘿一笑，把音樂關掉。
激情洋溢的宿舍內立馬安靜了下來。
顏冽像是一只鹹魚一般躺回床上。
她上的是中文系，系裏面女孩子多。
但是文靜木訥是對中文系女孩兒最大的誤解。
她們這個宿舍每個女孩兒都有各自的性格，很是歡快。
蓬琳擦好口紅又走到顏冽身邊，一臉激動的說道：“今年咱們學校新鮮事兒可是不少。”
“是嗎。”顏冽假寐著，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蓬琳：“排除掉一進來就有那些心思不明的油膩學長，Q大的帥哥美女可不少，論壇裏面開始討論起今年大一新生的顏值標桿，顏冽，我在上面看到你了。”
顏冽緩緩睜眼：“這是什麽無聊的活動，發起人是誰？”
蓬琳輕咳一聲，略帶尷尬。
“是我。”
顏冽：“……”
蓬琳肚子餓了，叫著顏冽出去買飯。
二人在去食堂的路上，蓬琳又興致勃勃的跟她說道：“聽說今年金融系來了一極品，顏值逆天，是不可多得的一帥哥。”
顏冽被她的形容震撼到。
“你描述的不像是人，更像是神。”
蓬琳：“那你就當是神好了，我這可有他們偷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顏冽：“不看，我這種凡人看到神你知道這是什麽行為嗎？”
蓬琳：“什麽行為？”
顏冽一本正經的胡扯：“褻神，大不敬。”
蓬琳：“……”
她倒是知道顏冽對這種事情沒興趣，便轉移話題道：“好了，不討論這個，向著今天的糖醋裏脊和肉圓丸子出擊吧，我昨天就沒有搶到，今天勢必要吃到。”
顏冽跟她分工合作，她去搶糖醋裏脊和水果，蓬琳去搶肉圓丸子。
食堂這個時候人是最多的，新生對於吃飯的熱情很高，大二大三的學長已經在論壇開始抱怨搶不上飯了。
蓬琳費了好一番功夫沖出人圍，和顏冽匯合。
二人分了下搶來的成果。
蓬琳滿足的瞇上眼睛，“Q大的食堂果然名不虛傳。”
顏冽笑道：“你就是為了這個來Q大的？”
蓬琳：“算是理由之一，民以食為天嘛，必須要吃飽。”
顏冽點頭：“有道理。”
在某些點上，蓬琳覺得顏冽跟自己很搭。
她有時候想法奇奇怪怪，顏冽卻能很輕易的get到她的點，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快她就跟顏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顏冽安靜的吃飯，卻發現蓬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看過去一眼，詫異道：“怎麽不吃了？”
蓬琳視線直勾勾的看向不遠處，喉嚨吞咽了下。
“不用吃了。”
“飽了。”
顏冽：“？”
蓬琳：“顏冽，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顏冽：“你剛才說過了，民以食為天。”
蓬琳：“不是。”
顏冽：“那是什麽。”
蓬琳：“秀色可餐。”
顏冽：“……”
大概是怕顏冽不信，她瘋狂使眼色，說道：“不信你看，你身後那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金融系極品，他今天竟然也來食堂了。”
顏冽緩緩轉身。
她的確想看看，蓬琳口中的那位“神”到底是什麽人。
誰知。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人影。
許久沒見，那人的頭發剪短了些，襯托著五官越發精致好看。
身上穿著寬松的白色襯衣，身高腿長，身材比例優越，指尖端著黑色餐盤，往桌旁坐了下來。
竟然是程橋。
顏冽心下忍不住顫抖了下。
他竟然也報了Q大。
怎麽會這麽巧合。
可是她卻又分明清楚的記得，之前程橋問她：
“你想去哪所大學？”
顏冽回他：“Q大。”
本來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如今他們在Q大再次見面了。
就在她出神之際，不遠處的那人像是察覺到自己被註視了一般，視線慵懶淡漠的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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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冽推開他。
“不跟你多說。”
這個樣子的程橋讓人感覺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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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冽再次回到臺球廳的時候，彭野坐在一旁，雙手搭在膝蓋上，笑著問道：“聊完了？”
顏冽：“嗯。”
彭野：“你們兩個什麽關系啊？”
顏冽：“同學。”
彭野：“是嗎，我看他剛才眼神挺嚇人的。”
顏冽轉過身去，“你還玩嗎，不玩我走了。”
彭野起身，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們兩個沒談戀愛，給我個機會吧，我也挺喜歡你的。”
“顏冽，我想追你。”
自打那次臺球廳見面之後，程橋的蹤跡顏冽是一點都聽不到了。
原來不去刻意的聯系，兩個人之間的交集也就那麽一點，甚至是沒有。
但彭野最近總是約顏冽出去。
顏冽始終都是淡淡的，玩的時候也投入，但是基本跟他沒什麽過多的交流。
可越是這種狀態，越是吸引人。
彭野感覺自己有些上頭了。
終於。
他找了一個機會跟顏冽表白。
幾分鐘後，顏冽淡淡擡頭看他。
“你還記得一個人嗎。”
彭野：“誰。”
顏冽：“姚梧桐。”
彭野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好不容易想起來。
“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怎麽了？”
顏冽：“她是我朋友。”
彭野勾唇笑道：“你跟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顏冽：“沒什麽意思，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她的感覺罷了。”
語落。
顏冽從他的身旁經過，道路卻是狹窄，她只得出聲提醒：“借過。”
彭野拉住她。
“你們好學生說話只喜歡說一半？”
顏冽：“你還想要我說什麽。”
彭野：“你提到她了，什麽意思啊。”
顏冽退後一步，自動與他拉開距離。
“你當初傷害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沒能想到自己有這麽一天。”
彭野垂眸打量她一會兒，忽然笑了。
“所以，我這是被玩了是吧？”
顏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你感受下欺騙別人感情是什麽感覺。”
彭野恍然大悟：“姚梧桐是你朋友，所以你為了她專門來報覆我。”
顏冽的沈默，算是對他的回應。
彭野：“她親口跟你說我跟她談過戀愛？”
顏冽：“嗯。”
彭野：“我要是跟你說，我壓根就沒跟她談過，你信我還是信他。”
顏冽緩緩擡眸。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彭野：“你肯定相信你朋友，人之常情，我這人雖然平時挺混蛋的，卻最不喜歡別人汙蔑我，你要說我真的跟她談過，你來報覆我也認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他低頭，逼近顏冽眸子，有些使壞的說道：
“是你的朋友騙了你。”
眼見著顏冽不太相信的模樣，彭野掏出手機，“電話。”
“什麽？”
“把姚梧桐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親自幫你證實。”
幾秒後。
顏冽念出了一串數字。
彭野打了電話過去。
那個她這段時間一直打不通的號碼，在彭野打過去沒多久就被接通了。
“彭野？”姚梧桐有些詫異的說道。
“嗯，是我。”彭野往她這邊看過來一眼，聲音含著笑，卻很冷淡，開門見山的說道，“姚梧桐，我追過你嗎。”
姚梧桐怔住。
“……你這是什麽意思？”
彭野：“這樣吧，直接點吧，我問你，我跟你談過戀愛嗎。”
姚梧桐：“……”
彭野開了外放，所以手機裏面一直都是沈默的。
彭野不是會憐香惜玉的個性，所以說的話聽起來很混蛋。
“說實話，你一直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沒想到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情，有人說我跟你談過戀愛，甚至玩弄了你的感情，我倒是不記得自己跟你談過戀愛，所以想打個電話向你求證一下，”他一字一句，有些譏諷的說道，“老子到底是什麽時候跟你談過。”
姚梧桐心臟跳的飛快，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太確定的問道：“你從哪聽說的？”
彭野把手機往旁邊挪動了下，挑唇笑道：
“不如你親自跟你的朋友說，告訴她真相，說你騙了她。”
姚梧桐最近一直在忙碌覆讀的事情。
顏冽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她沒接。
她們是朋友，顏冽出人頭地，考上了好大學。
可她逃課，貪玩，最後連本科線都沒考上。
父母在家中沒少拿她們兩個人作對比。
同樣都是文科一班，也是一起玩的朋友。
她是沒出息的代名詞。
顏冽就是好榜樣，乖乖女。
她感覺自己挺丟面子的，甚至一度擡不起頭，也不想面對顏冽。
這次接到彭野電話，她幾乎是喜出望外，很快的就接聽了電話。
誰知，接了電話，卻是聽到了這番話。
電話兩邊，都是沈默許久。
最後，還是姚梧桐囁嚅著唇，聲音顫抖的說道：
“對不起，顏冽，是我騙了你。”
她不僅沒有追上喜歡的人，還在學業上一塌糊塗。
她覺得自己糟糕透了，膽小怕事，喜歡推卸責任，甚至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想向顏冽道歉，卻聽到了電話掛斷的聲音。
顏冽摁了掛斷鍵，那雙好看明亮的眼睛毫無畏懼的看向彭野。
“那你現在想怎麽做？”
彭野：“什麽意思？”
顏冽很快的就接受了現實。
姚梧桐的確是騙了她。
她跟彭野沒談過戀愛，彭野也沒做過什麽渣男。
頂多就是姚梧桐一廂情願。
顏冽把她當真朋友。
因為自己受過傷害，所以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朋友傷心，想替她出頭。
從本質上來說，她是一個特別“護犢子”的人，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受委屈。
沒想到兜兜繞繞這麽一圈，都是鬧劇。
她直截了當的說道：“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如果你想報覆我，可以直接來。”
彭野掏出口袋裏面的打火機，玩味道：“怎麽報覆你？”
顏冽：“隨你。”
彭野撇唇：“我可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想到顏冽這段時間接近他的目的，彭野又有些想要發笑。
他本來覺得顏冽這種學習成績好，長的又漂亮的乖乖女應該是比誰都要聽話的。
結果人家顏冽從頭到尾就沒看上過他，純粹是為了朋友報覆他。
不得不說，她還挺狠的。
彭野點燃了打火機，看著火苗忽上忽下的跳躍著，低聲道：“顏冽，那天你在我面前是故意裝不會抽煙的吧。”
顏冽回應的痛快：“嗯。”
彭野：“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看出來的？”
顏冽順著他問：“怎麽看出來的。”
彭野：“你拿煙的動作。”
明明是故意裝作笨拙的模樣，眸子裏面卻透著狡黠的壞意。
又可愛又勾人。
彭野想到自己這段時間跟楞頭青似的那麽上頭。
彭野想罵人，卻在擡頭看到顏冽那張漂亮冷淡的臉蛋又有些舍不得。
他在心裏面罵了一句自己賤。
半分鐘後。
彭野把手中的打火機扔到了垃圾桶裏面，聲音冰冷道：
“顏冽。”
“你可真夠壞的，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顏冽沒否認。
同樣，她也覺得自己很壞。
甚至於很多人都會這麽認為。
之前那個人，會十足認真的告訴她：
顏冽，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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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應該也被她逼走了。
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在其他人眼中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九月。
炎熱夏季。
顏冽上了Q大，她還沒立好自己壞女人的人設，就被下鋪無限循環的那首《Bad boy》魔音催耳。
張惠妹的《Bad boy》——
“你說的是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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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我從來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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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教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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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顏冽忍無可忍的從上鋪探出腦袋：
“這是第六十四遍。”
下鋪正在塗抹口紅的蓬琳被嚇得手一哆嗦，口紅歪到唇邊。
她嘿嘿一笑，把音樂關掉。
激情洋溢的宿舍內立馬安靜了下來。
顏冽像是一只鹹魚一般躺回床上。
她上的是中文系，系裏面女孩子多。
但是文靜木訥是對中文系女孩兒最大的誤解。
她們這個宿舍每個女孩兒都有各自的性格，很是歡快。
蓬琳擦好口紅又走到顏冽身邊，一臉激動的說道：“今年咱們學校新鮮事兒可是不少。”
“是嗎。”顏冽假寐著，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蓬琳：“排除掉一進來就有那些心思不明的油膩學長，Q大的帥哥美女可不少，論壇裏面開始討論起今年大一新生的顏值標桿，顏冽，我在上面看到你了。”
顏冽緩緩睜眼：“這是什麽無聊的活動，發起人是誰？”
蓬琳輕咳一聲，略帶尷尬。
“是我。”
顏冽：“……”
蓬琳肚子餓了，叫著顏冽出去買飯。
二人在去食堂的路上，蓬琳又興致勃勃的跟她說道：“聽說今年金融系來了一極品，顏值逆天，是不可多得的一帥哥。”
顏冽被她的形容震撼到。
“你描述的不像是人，更像是神。”
蓬琳：“那你就當是神好了，我這可有他們偷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顏冽：“不看，我這種凡人看到神你知道這是什麽行為嗎？”
蓬琳：“什麽行為？”
顏冽一本正經的胡扯：“褻神，大不敬。”
蓬琳：“……”
她倒是知道顏冽對這種事情沒興趣，便轉移話題道：“好了，不討論這個，向著今天的糖醋裏脊和肉圓丸子出擊吧，我昨天就沒有搶到，今天勢必要吃到。”
顏冽跟她分工合作，她去搶糖醋裏脊和水果，蓬琳去搶肉圓丸子。
食堂這個時候人是最多的，新生對於吃飯的熱情很高，大二大三的學長已經在論壇開始抱怨搶不上飯了。
蓬琳費了好一番功夫沖出人圍，和顏冽匯合。
二人分了下搶來的成果。
蓬琳滿足的瞇上眼睛，“Q大的食堂果然名不虛傳。”
顏冽笑道：“你就是為了這個來Q大的？”
蓬琳：“算是理由之一，民以食為天嘛，必須要吃飽。”
顏冽點頭：“有道理。”
在某些點上，蓬琳覺得顏冽跟自己很搭。
她有時候想法奇奇怪怪，顏冽卻能很輕易的get到她的點，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快她就跟顏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顏冽安靜的吃飯，卻發現蓬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看過去一眼，詫異道：“怎麽不吃了？”
蓬琳視線直勾勾的看向不遠處，喉嚨吞咽了下。
“不用吃了。”
“飽了。”
顏冽：“？”
蓬琳：“顏冽，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顏冽：“你剛才說過了，民以食為天。”
蓬琳：“不是。”
顏冽：“那是什麽。”
蓬琳：“秀色可餐。”
顏冽：“……”
大概是怕顏冽不信，她瘋狂使眼色，說道：“不信你看，你身後那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金融系極品，他今天竟然也來食堂了。”
顏冽緩緩轉身。
她的確想看看，蓬琳口中的那位“神”到底是什麽人。
誰知。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人影。
許久沒見，那人的頭發剪短了些，襯托著五官越發精致好看。
身上穿著寬松的白色襯衣，身高腿長，身材比例優越，指尖端著黑色餐盤，往桌旁坐了下來。
竟然是程橋。
顏冽心下忍不住顫抖了下。
他竟然也報了Q大。
怎麽會這麽巧合。
可是她卻又分明清楚的記得，之前程橋問她：
“你想去哪所大學？”
顏冽回他：“Q大。”
本來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如今他們在Q大再次見面了。
就在她出神之際，不遠處的那人像是察覺到自己被註視了一般，視線慵懶淡漠的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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